第(2/3)页 桑枝夏一口粥还没下肚,头顶就盖了偌大的一个锅。 她刚想反驳,徐璈就说:“二婶说的是,这活儿是该晚辈来做。” “所以我这不是做了吗?” 他伸手帮徐明煦嘴上的米粒擦掉,慢悠悠地说:“二婶放心,只要家里一日没人操持灶台,那我就熬上一日的米粥。” “米粥的滋味是差些,可总归吃下去是饿不死人的。” 桑枝夏听完又把头低了下去。 徐璈平时话不多,可在有刁难的时候会挡在前头。 这样很好,她不打算强出头。 徐二婶却是一副要怒的姿态。 就在她要口出狂言之前,老太太冷着脸说:“有粥喝就不错了,还挑个什么劲儿?” 家里的情况谁都清楚。 在此之前,不管是妇孺老少,谁的手上都不曾沾过炊烟。 这种时候卡着不放,的确是不像话。 徐二婶强忍着不满灌了两碗米粥,最后因为吃得太慢直接被分派了洗碗的活儿。 厨房嘀嘀咕咕的声音一直没停,桑枝夏怕多看一眼又摊上别的活儿,赶紧撒丫子往外。 西棚。 徐璈蹲在墙头上,怀里还抱着一捧稻草拧眉沉思。 他说住西棚的时候毫不犹豫,可这里也属实不像是能住人的。 修补是必须的。 可补屋顶这活儿对徐璈而言,陌生到比下厨房还要夸张三分。 他不会。 只见徐璈愁眉不展半晌,最后搭了几根棍子,尝试的把稻草往架子上搭。 可是清风不识人愁绪,一阵风刮来,铺好的稻草说没就没。 徐璈又尝试着用布条把稻草捆在架子上。 结果低头一看,被拴起来的稻草成了一束,垂直漏下去的全是天光。 如此还是不行。 他来回尝试了数次,直到怀里的稻草都没了几根,四处漏风的屋顶还是毫无头绪。 徐璈呆滞似的停顿许久,毫无征兆地一拳砸在了凹凸不平的土墙上。 桑枝夏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转着弄得惊了一下,看着在灰扑扑的土墙上蜿蜒而下的血迹,心情格外复杂。 说来可笑,辗转来到这里的徐家人,人人都在哭喊着不适应,抱怨着生不如死。 可徐璈这个被人不屑许久的纨绔子,却像一株被掰弯又随风弹起的劲竹,从未表露出过半点泄气。 直到这一刻,桑枝夏才从他压抑得脊柱都带了弧度的身影上,察觉到了些许愤怒。 生在云端的人骤落尘土,徐璈怎会比其他人适应? 桑枝夏唏嘘着自己就是个劳碌命,在墙根下抱起一抱干稻草,走过去就戏谑地说:“我知道世子爷身娇肉贵,可眼瞅着就要变天了。” “你是小孩子吗?躲在这里发脾气?” 徐璈猛地一猝,回头对上的就是桑枝夏镇定的脸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