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虽然说应轩是陆子安的大徒弟,木雕是拿得出手的,但玉雕,还是这么考验功底的技艺…… 他真的不敢抱太大希望。 但马征更担心应轩会输,以重云的心性,今天应轩出这个题,在他看来怕是在侮辱他。 若是应轩输了,重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? 怕是连带着将百工门一块踩了都有可能。 这么想着,他不禁将目光移向应轩。 却见应轩虽然额上有汗,却目光有神,挥刀间如有神助,一条条纤丝细线信手掂来,竟毫无阻滞。 他仿佛不是在雕刻,而是在绘画。 刻刀在玉料上以各种技法,或阴刻或深雕,竟仿佛如白描一般轻松写意。 他用线条的网状结构造出的皴法更是多姿多彩。 这些皴法是创造的种种线条形式,用以表现山石、树木等自然物象的阴阳、向背、凹凸等不同的形态和质感。 线条的交错并置,构造了造化的千形百态。 一幅妇女端坐的画面,就这般逐渐显出身形。 在他的手下,女子丰姿冶丽,虽看不清面目,但寥寥几笔便已有了清雅风骨。 更不用说细节描绘精微,刀法细劲连绵,虽然尚未完成,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一幅难得的上佳之作。 “怎么感觉这画面……越看越眼熟……”马征不禁皱了皱眉,低声呢喃。 古茂就站在他身边,听到他的自言自语,轻声笑了:“《女史箴图》第八段,现存于鹰国博物馆。” “啊,对我想起来了……”马征怔怔看着那件作品,想起真品尚在国外,心中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滋味。 《女史箴图》是顾恺之根据张华的《女史篇》画的一卷插图性画卷。 此图原为清内府所藏,公元1900年庚子之役,八国联军入北京,为鹰军所掠。 而东晋画家顾恺之,在我国古代绘画史上享有崇高的地位。 东晋太傅谢安认为顾恺之的绘画是“有苍生以来未之有”。 张彦远说:“自古论画者以顾生之迹天然绝伦,评者不敢一二。” 真正的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,足可见顾恺之有多难得。 “又是鹰博。”如果说已经被陆子安换回国内的几件文物都来路正当的话,这《女史箴图》便当真是掠夺之物。 马征万万没想到,应轩会在当前情景下,作出一幅这样的作品。 那一场天降横祸,是所有人心中永远的痛。 光此立意,便不难看出,应轩的心性之正,目标之远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