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6 :皇帝赐婚-《嫁皇叔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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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是真的很开心,在惠康日日胆战心惊,晚晚没有一个好觉,那种日子她是真的不想再过了。

    顾清仪听了母亲的话笑了笑,怎么会无关呢?

    但是顾母对这些事情一向不太懂,阿父不想阿母忧心,顾清仪又怎么会说破,反而笑着点头,“阿父说得对,以后在鹘州阿母就能安心了。”

    从襄垣回了坞堡,顾母看着鹘州的变化惊叹不已,“当年我跟你父亲护送长辈的灵柩归乡回来一次,那回鹘州可不像是现在这样好。”

    田地里到处是绿油油的秧苗,河岸边的翻车高高伫立,一座座的房屋矗立在坞堡外宽阔的田埂上,田野中不时会有邑户在走动,还有半山腰的匠坊里冒出的青烟,让她的心一下子就安宁下来。

    “清清,这都是你的功劳,辛苦你了。”顾母心酸,女儿得吃了多少苦,才能把鹘州建成这般模样,“你阿父回来看过吗?”

    “阿父在晋阳安定局势,还未得空归来。不过阿母已经抵达鹘州,想来阿父知道后,必然会找时间回来的。”顾清仪笑着说道,“若是阿父实在无空,女儿就陪着阿母去晋阳探望父亲。”

    顾母与丈夫从未分别过这么长的时间,心中还是很担忧丈夫的,但是又不想女儿劳累,就笑着说道:“不急,我现在鹘州修养些日子,从惠康一路赶来到底是年纪大了,遭不住累。”

    马车直接进了坞堡,抵达内院前停了下来,顾清仪扶着阿母下了车,笑着说道:“您说得对,先把身体养好,免得阿父担心。”

    给父母准备好的自然是坞堡的正院,早就提前收拾好了,顾清仪扶着阿母进去,笑着说道:“您看跟以前还一样吗?”

    顾母在这里住过些日子,很多年前的事情了,哪里还能记得那么清楚,但是看到修葺一新,也知道女儿费了心思,拍着她的手说道:“一样不一样的早记不清了,不过我看着现在就挺好。”

    花木扶疏,院子里打理的清清爽爽,走进来就一片凉意。

    顾清仪扶着母亲进了屋,“您先沐浴更衣稍作休息,女儿去厨房看看,暮食咱娘俩一起用。”

    顾母笑着答应了,“你去忙你的,我这里不急。”

    顾清仪吩咐战夏在这里侍奉,又对着顾母说道:“您身边的人对坞堡的事情不熟,有什么事情就让战夏带一带,过几日就能清楚了。”

    顾母看了战夏一眼,“这几个丫头很在惠康时也不太一样了。”

    顾清仪笑,“那是自然,在这里她们一个个可能干了,没办法,缺人用。”

    顾母自然知道这事儿,女儿写回的信郎君常常说与她听。

    顾清仪安顿好阿母,这才笑着离开,虽然只有她们娘俩,但是接风洗尘还是要的。

    先去厨房转了一圈,又去纸坊看了看,今日又把新的一批纸甲送去了晋阳,顾父带来的人马不少,朝廷送来的人多数都有些衣衫褴褛。

    这些将士都是上过战场的,不管是兵器还是甲胄都没能得到及时的更新,所以磨损的厉害,有的士兵甲胄一个窟窿接一个窟窿,缝补全是用布片,根本就没任何防护作用。

    顾父要把这些人最终收为己用,自然是重新发放战甲,兵器,粮饷,这对收拢人心自然是极大地帮助。

    顾清仪走着走着没想到就走到了丹坊,才想着不能来这里,哪知道双脚有自己的意识。

    正想着要不要转身就走的时候,郑桓从里头正好出来,俩人来了个不经意的面对面。

    顾清仪是不想来,郑桓顶着一脸黑灰,是不想见。

    真是……都挺狼狈的。

    顾清仪这一笑,郑桓反而也放开了,道:“我听闻顾夫人到了,这个时候你怎么有空来这里?改日我再去给顾夫人见礼,今日长途归家我就不打扰了。”

    顾清仪替阿母谢过,看着郑桓,“不然你先去擦把脸?”

    郑桓摆摆手,见都见了,再擦有什么用?

    “瞧着你好像有心事?”郑桓索性席地而坐开口问道。

    顾清仪一身裙装却不好这样随意,找了个石头坐下,这才说道:“听说了些惠康的事情,这坞堡也没人能听我说,只好来找你了。”

    郑桓:……

    “那你说吧,我也好久没写信回去了,不知道惠康现在如何。”郑桓一心留在鹘州研究浑仪,家里不是很赞同,所以有点卡着他的意思。

    但是郑桓不太想低头,就别扭起来了。

    顾清仪就把事情大体说了一下,郑桓也吃了一惊,没想到梁丰居然死了。

    “虽说瞧不上梁丰给傅行空做狗腿子,但是在仓部曹的官位上,其实他做的还不错,纵有些贪婪,但是政绩也是有的。”郑桓嗤笑一声,“怎么就会这么巧在贺润笙回惠康时出了事?怎么恰巧梁丰出事还能把王太尉拖下水?”

    郑桓的讥讽明晃晃的,但是跟顾清仪猜疑的一样。

    “梁丰一死,王太尉想要平冤就难了。”顾清仪叹口气。

    郑桓嗤笑一声,“王泠做事一向两不得罪,恨不能全天下的人都赞他一声好。名声所累,不拖他下水拖谁下水?不稀奇。”

    任何局势一旦到必须要牺牲一个人的时候,那么必然是看上去最无害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顾清仪看着郑桓,“惠康如今局势不明,你想不想回去。”

    郑桓迟疑一下,最后才说道:“我回去又有什么用,倒不如待在鹘州。”

    他这个信陵公子的名头在外头虽然响亮,但是在族中头顶一群族老跟长辈,还真是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分量。

    再说族中布满他留在鹘州,阿父却让他留下不用回去,显然阿父跟族中有分歧。

    之前还不太明白,现在郑桓已经懂了。

    惠康发生了这么多事情,郑家如果要站队,可能他阿父跟族中有分歧,那么他这个信陵公子不回惠康反倒是成了好事。

    顾清仪发现自己比郑桓忧心多了,不知道皇叔在惠康如何,也不知道拓跋狄在幽州怎么样了,还有鹘州这一片基业都需要她坐镇,便是她一向乐观对生活充满热情,此时也感觉到了极大的压力。

    “你在担心什么?”郑桓看着顾清仪眉心紧缩就问道。

    顾清仪看着他,“我在想铁坊即将建成,不知道让谁过去坐镇,手中无人着实令人心慌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快?”郑桓一颗心都在火药上,没想到铁坊都要建成了。

    “阿父送来许多人,大部分我安置到了铁坊那边,人一多速度自然就快了。”顾清仪道。

    郑桓忽然浑身发毛,总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
    “郑大哥,你看我现在多可怜,无人可用,无人可信,不知道你能不能替我去顶一阵?等我找到了合适人选,立刻请你回来。”顾清仪特别真诚的说道。

    铁坊太重要了,不是可信的人顾清仪真的不敢安置过去。

    郑桓在鹘州呆了这么久,不管是品行还是才学都是上等,顾清仪当然信得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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