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鹤鸣山脚,钟缶齐鸣,奏出了颇具蜀郡韵律的柔雅乐章。 一方桌案,张鲁与柳羽分坐两旁。 台下有蜀女舞蹈,其中一名舞女眼睛不时上扬,偷偷的瞟向这位与新晋天师并肩而坐的“大祭酒”… 桌上摆着酒馔,张鲁迎合着乐章与舞蹈,敲着筷子轻吟:“缶,瓦器也,所以盛酒浆,秦人鼓之以节歌!大祭酒,我第一次得知这缶器,还是从秦赵‘渑池之会’的故事中听闻!” 张鲁这话,似是另有所指。 柳羽眼珠子定住,顺着他的话说道:“先秦时期,渑池之会,先是秦王使诈,提出‘寡人窃闻赵王好音,请奏瑟’,于是赵王鼓瑟,秦御史记录下来:‘某年月日,秦王与赵王会饮,令赵王鼓瑟’!” “之后,便是蔺相如手握缶器说‘赵王窃闻秦王善为秦声,请奉盆缶秦王,以相娱乐。’秦王忌惮于蔺相如手持缶器,担心其鱼死网破,于是击缶!蔺相如命赵国御史记录‘某年月日,秦王为赵王击缶’!” 这本是一个人尽皆知的故事。 此时,却不知为何,迎合着这“缶”乐,竟是莫名显出了几许沉重与悲凉。 张鲁心不在焉的跟着缶声清唱,手中握着酒,却没有饮。 脑中闪过父亲张衡临终时的样子。 他的眼睛慢慢红了,停止了轻吟。 待得缶声落下,柳羽凝望着陷入冥思的张鲁,意识到了什么,一时没有说话。 张鲁自己惊醒了过来,尴尬的一笑。 “父亲好缶!” “是!”柳羽点了点头。“师傅对缶素来情有独钟!” 张鲁叹息。“师弟,你不在蜀郡的这些日子,父亲总是一边击缶,一边轻吟…” “轻吟什么?” “父亲轻吟,世人皆知,赵王曾为秦王鼓瑟,秦王又为赵王击缶,可如今的时局,却是儒门令我道门鼓瑟,可悲,我道门中却没有如‘蔺相如’一般的果敢贤士,能逼得儒门为我道门击缶!” 张鲁的话中带着哀婉,带着痛惜。 柳羽的神情却是少有的诚挚,他能体会师兄的心情,更能体会师傅吟出这一番话时的心境。 这些年维持道门正统,何其不易! 此时的张鲁惨笑。“明日,师弟与长姐就要回中原了,师弟打算怎么做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