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 大地一片银白-《我们是来自北方的狼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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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鲜北随着那两个人走进了帐篷。

    帐篷的顶棚柱的是一根腕口粗的原木,原木的靠上一些的位置,有一个树杈,树杈砍去,留有一个挂杆,那里吊着一个灯碗,里边有一个灯捻,那个灯捻被点燃了,帐篷里靠着这盏油灯照亮着。

    油灯的位置没有人高,看每个人,都有点儿下打光的恐怖感觉,尤其是生气的表情,更是阴曹地府的样子。

    帐篷里的人一看到进来的人,都站了起来。鲜东怯生生地说,“什长,你回来了?”

    这个人就是什长亥里!怨不得凶神恶煞的。

    亥里说,“我听人说,你们这里下晌有一声大响,是什么?”

    鲜东有点儿口吃,鲜北跨前一步挡在鲜东前边,对亥里说,“一块大石自天而落,砸在山腰上,故而,引发一声大响。”

    鲜北不知自己以前和亥里怎么说话,所以,他尽量说得文一些。他知道,秦朝时,口语和书面语常常混合运用。

    亥里歪了一下头,专注地看了一眼鲜北,想了一下说,“我和你大兄说话,你搭什么茬儿?”

    鲜北一听,亥里说话很口语,甚至带了个“儿话音”,对他的那一点点陌生感,就荡然无存了。于是他说,“大兄被那声大响吓坏了,时至此时,还有点儿语焉不详。”

    鲜北也来了一个“儿化音”,算是对亥里的一个回报。

    亥里又一次歪着头看了看鲜北,他的意思大概是这个鲜家老四平常不怎么爱说话呀,今天怎么越俎代庖,说了这么多的话?或者,鲜家老四平常说话不这么文呀,今天跟我说话怎么文绉绉的?

    穿越而来的鲜北不在乎他怎么想,甚至都不在乎他本人,他歪头看他,他也歪头去看他。

    亥里笑了,说,“你今天和以往不怎么一样啊。”

    鲜北也回以笑貌,说,“怎么不一样了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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