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冯栋目光微凝,低垂着头,面色更显凝重,只是道:“钟先生所说,我确实不明白。” “沉船本就事发突然,何来有意一说?” “先生可有证据?” “大秦以法立国,一切当讲证据。” “无证据不立!” “冯老家长对律法倒是颇为精通。”嵇恒点点头,道:“不过事关这么多人,的确该严谨一些,毕竟查到盐铁最终的下落,还是需要一些时间,因而这次只是想看看你们会不会认罪。” “眼下我却是明白了。” “不过盐铁下落尚且不谈,这次的沉船,你们又准备担多少责呢?” 嵇恒丝毫不急躁,慢条斯理的问着。 冯栋等人则心底发寒。 嵇恒的态度太过强势了,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,让他们心中很是不安。 再则。 嵇恒的话总是半说半藏。 让人辨不出真假。 这也让他们身上的压力陡增。 “担责?”冯栋拱手道:“我们犯了什么罪?为何要担责?” “怎么?还想隐瞒?”嵇恒道。 “不敢。”冯栋道:“只是不知先生想让我们说什么?或者是先生想听到什么?” “我等愚昧,实在不知。” 嵇恒目光清冷,寒声道:“沉船之事,你认为商贾能担什么责呢?” 冯栋咽了咽口水,咬牙道:“还请先生明示。” 冯栋心中暗暗叫苦。 眼下他们的处境十分的窘迫。 因不知晓官府的具体情况,什么话都不敢多说,也不敢轻易相问,只能试图糊弄,但这‘钟先生’显然不是一个容易糊弄的人,一直在有意的逼他们开口,甚至将此事挑的越来越明。 这更是让他们不安。 他们甚至不知这是官府有意羞辱,还是在有意使诈。 分明只是寻常对话。 冯栋是累都够呛,后背都快要湿透。 一旁围观的扶苏等人神色微异,他们自看得出嵇恒的心思,就是直接了当的去施压、去逼问,一点点的挤压商贾的话语权,而商贾因不知实情,只能被动的敷衍,因而压力是越来越大。 场中唯蒙毅眉头紧皱。 因为嵇恒的审理方式并不合规矩。 看着下方商贾额头溢出的冷汗,嵇恒轻笑一声,前倾的身躯往后靠了靠。 场中的压力顿时消减不少。 嵇恒故作惊讶道:“二月时节,天气还是有些凉的,为何诸位会额头发汗?莫非是心虚了?” 冯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,正色道:“方才赶路走得急,这才冒了点白毛汗,让钟先生见笑了。” 嵇恒笑了笑,仿佛听了进去。 他没有就此多问,缓缓道:“眼下怀县的沉船案件还在侦查,所以对于商贾的最终处置,还需等到案件查明后再决定,这次之所以将你们叫来,只是想跟你们商讨一下案件的善后处理。” “对于怀县沉船的善后,官府对你们很不满。” 闻言。 程郑曹炳生等人心中一喜。 前面嵇恒的那番发问,可是将他们吓得够呛,而今听到案件还没查明,这也意味着他们不会有事。 这让他们心神一定。 场中,唯有冯栋父子心神一紧。 他们跟嵇恒打过交道,知道嵇恒算计很深,而且是步步为营,不会轻易道出自己的底细,而今这番话恐是故意说的,只是父子两也实在猜不到,这‘钟先生’的具体想法。 第(2/3)页